他是获得普利兹克建筑奖的第一位德国建筑师,他的朝圣教堂是我最喜欢的粗野主义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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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特弗里德·玻姆《内维格斯朝圣教堂》,1968年,德国费尔伯特
他是1986年的普利兹克奖得主,冰冷的建筑在他笔下获得了如雕塑般独立的性格,富丽堂皇的教堂被他描摹得似野兽锋利的巨齿。他就是戈特弗里德·玻姆,曾为战后荒芜的城镇带来新的曙光。
生而为教堂铸造者
“建筑的未来不在于无止境地填充地面,而是将活力与秩序带回我们的城镇。”
——戈特弗里德·玻姆
德国建筑大师戈特弗里德·玻姆
德国建筑师戈特弗里德·玻姆(Gottfried Böhm)出生于建筑师世家,父亲多米尼克·玻姆(Dominikus Böhm)是当时欧洲著名的教堂营造者,以表现性建筑形态与创新性构造方式而闻名。而玻姆笔下极具精神性的建筑也在外形上继承了父亲以往的教堂设计作品。
多米尼克·玻姆设计的第一座教堂,1914-1920年
玻姆的父亲于二战后重返其在科隆的居所,并在已成废墟的城市中建造了八座新教堂。无数古老的教堂在漫长岁月中经受了宗教混战与残酷战争的洗礼,只有巴洛克风格的外墙毫无破损地保留了下来。而后,它们在玻姆父亲的改造下形成了战后的简化风格样式。
多米尼克·玻姆,1925年,德国比绍夫斯海姆
多米尼克·玻姆,1928−1932年,德国科隆
年轻的戈特弗里德·玻姆先后于慕尼黑技术学院与雕塑艺术学院就读,且曾随父亲在科隆的事务所工作。沿着父亲与祖父的道路,玻姆开始利用教堂建筑塑造城市景观,并探索着各种新的可能。其建筑生涯正式开始于西德战后的重建工作,并于1986年获得了建筑界最高荣誉——普利兹克奖,成为德国第一位普利兹克奖的获得者。
内维格斯朝圣教堂 图片 © Laurian Ghinitoiu
内维格斯朝圣教堂 图片 © Laurian Ghinitoiu
戈特弗里德·玻姆《内维格斯朝圣教堂》,1968年,德国费尔伯特
内维格斯朝圣教堂 图片 © Laurian Ghinitoiu
内维格斯朝圣教堂 图片 © Laurian Ghinitoiu
内维格斯朝圣教堂 图片 © Laurian Ghinitoiu
在家世与社会环境的孕育下,玻姆不断塑造着多样化的建筑性格,而当时的宗教艺术家与战前艺术的发展也促成了他的转变。这一切都使得他在创作生涯初期形成了兼具专业性与艺术表现性为一体的艺术观。从表现主义到后包豪斯风格,玻姆的建筑总在大尺度与小细节上强调着雕塑感,并赋予了建筑的主要赞助者——教堂,以新的形式。
内维格斯朝圣教堂 图片 © Laurian Ghinitoiu
内维格斯朝圣教堂 图片 © Laurian Ghinitoiu
戈特弗里德·玻姆《内维格斯朝圣教堂》,1968年,德国费尔伯特
戈特弗里德·玻姆《宗教场地(教会、图书馆、青年中心)》,1968年,德国科隆
作为建筑世家的一员,玻姆的作品也于无形中影响着他的后代,并且其曾多次与儿子彼得·玻姆合作设计作品。这座由儿子彼得·玻姆设计的哲学研讨楼位于两座旧建筑之间,在其巧妙的构思下极具和谐感。而这一切都不禁让人想起玻姆对建筑的过去与未来间关系的关注。
彼得·玻姆,2017年,德国
找寻城镇的灵魂
玻姆的许多建筑项目都在向大众表露着其对城市空间的关注。他的建筑不为填充城市而生,而为在混乱的城镇中寻得秩序与生机。他探索着城中的每一片空地,在见证了一座城市从战后沦陷到重建的全过程后,越发明确了“尊重历史与未来”的独到建筑风格。
戈特弗里德·玻姆建筑作品
他是一位试图治愈城市创伤并重塑建筑环境凝聚力的建筑师。他设计的本斯贝格尔市政厅与巴特克罗伊茨纳赫餐厅全部建造于历史遗迹之上,其希望以这种方式探索基于新旧联系之上的创造性。
戈特弗里德·玻姆建筑作品
与此同时,从科隆大教堂周边区域、柏林布拉格广场、萨尔布吕肯城堡周围区域,以及波士顿市中心地区等地的建筑项目中,也不难看出他对城市规划的关注。在玻姆眼中,建筑与城市规划是密不可分的。
戈特弗里德·玻姆建筑作品
“在设计一座建筑时,保持其完整性显然是很重要的,但今天我们尤其要考虑的是其周边环境,并找出它们可能拥有的共性。”
前西德公共广播公司WDR的新建筑位于科隆老城区的中心地带,用地周边被商店、办公楼群以及科隆城区的中央大道所环绕。玻姆的设计将这座新建筑与周边商业区域巧妙地联系在了一起,并将其整合于周围环境之中。
戈特弗里德·玻姆《WDR新建筑》,1996年,德国科隆
建筑地面层的零售区域,以一种欢迎的姿态引导过路的行人进入其内部,从而在建筑与街道间形成了一种较强的联系。而室内与室外玻璃护栏的使用则创造了通透性和开放性的效果,并以此表达了这座建筑作为公共系统的概念。
戈特弗里德·玻姆《WDR新建筑》,1996年,德国科隆
私人与公共空间的联系、荒芜城市空间的新用途、边界与联系共存的设计问题,都是玻姆曾多次提到的概念。而位于斯图加特的Zueblin公司总部跨越了两座新成立的乡镇,包含了玻姆的众多设计理念。
戈特弗里德·玻姆《Zueblin公司总部》,德国斯图加特
戈特弗里德·玻姆《Zueblin公司总部》,德国斯图加特
混凝土质的规则几何结构被灰色外墙包裹着,两栋大厦被顶端巨大的玻璃尖拱顶连接。建筑整体采用了钢架结构,简约而又充满现代气息。
戈特弗里德·玻姆《Zueblin公司总部》,德国斯图加特
这座位于柏林西南部的诊所由玻姆和他的儿子彼得·玻姆共同设计完成。随后,他的另一个孩子马可·玻姆在墙面及天花板上创作了一些画作,为这一作品赋予了独到的个性。
戈特弗里德·玻姆、彼得·玻姆《诊所》,1989-1999年,德国柏林
粗略地说,玻姆的建筑往往带有这样一些特征:几何形、向心性、尖顶、穹窿,风格坚实、浑厚、大气,独特......他默默地将文化、记忆与独立的性格融入到自己的每一座建筑之中。
戈特弗里德·玻姆《教区博物馆》,1975年,德国帕德博恩
自二战后的荒芜到如今的痊愈与繁华,目睹城镇重拾凝聚力的玻姆一直致力于使建筑在精神上丰富人文价值。在他心里,建筑既是生存空间,也是人类尊严的温床。
戈特弗里德·玻姆《住宅》,1955年,德国科隆
建筑不仅需要通过外观来显示其功能,还需要与环境融为一体,并尊重历史的必然连续性。说到底,建筑治愈了一座城市的创伤,也承载了自那而后这座城中厚重的历史,是良药,也是灵魂。
戈特弗里德·玻姆《住宅》,1955年,德国科隆
建筑的主观性格
彼得·戴维(Peter Davey)曾将玻姆的建筑比作“独特的主观艺术品”,是这些建筑标志着德国乃至欧洲的表现主义传统仍然存活着。
戈特弗里德·玻姆《宗教场地(教会、图书馆、青年中心)》,1968年,德国科隆
钢与混凝土被运用于神圣的宗教建筑之中,稳重的灰色与砖红色外墙上无半点装饰,平屋顶与错落有致的几何结构似乎在嘲弄着传统的巴洛克式修道院。
戈特弗里德·玻姆《宗教场地(教会、图书馆、青年中心)》,1968年,德国科隆
每一座建筑自身的语言、材料、形式,以及构造系统,全部独立存在于玻姆的作品中,相较于当时德国建筑领域的主流思潮,我们总能在玻姆的建筑中发现其个人化与原创性的艺术家特质。
戈特弗里德·玻姆《本斯贝格尔市政厅》,1969年,德国
在玻姆的世界里,一切都是新鲜的,绝无复制的成分存在。他认为,无论是何时的宗教建筑都应当能够唤起观者的情感回应。他希望通过铁路、公路或步行前来的人们都可以从很远处看到山峰形态的混凝土结构。
戈特弗里德·玻姆《本斯贝格尔市政厅》,1969年,德国
内维格斯朝圣教堂
内维格斯朝圣教堂
内维格斯朝圣教堂 图片 © Laurian Ghinitoiu
内维格斯朝圣教堂 图片 © Laurian Ghinitoiu
戈特弗里德·玻姆《内维格斯朝圣教堂》,1968年,德国费尔伯特
而科技与新材料的应用成为了玻姆后期建筑设计中的重点。他在保持独特雕塑性外观的基础上对混凝土、钢骨、玻璃等材料进行组合,并对应不同的形式与细部处理,现代化气息愈发浓厚。
戈特弗里德·玻姆《图书馆》,2004年,德国乌尔姆
这座建筑的概念极其有趣——设计师想要为这栋楼“穿上”一件玻璃连衣裙。建筑的正面看上去像是正在微微漂浮的裙摆,这块冒充裙摆的玻璃面板自大楼顶部遍开始起皱,而后不断延伸,直至建筑脚下的人行道上。
玻姆在他的普利兹克获奖感言中提到:“我不曾高估过建筑对人类的影响,但至少由它们所造就的城市为不能和谐共生的人类做出了不少贡献。”
戈特弗里德·玻姆、彼得·玻姆《柏林百货商店》,1994-1996年,德国
不仅如此,建筑也曾无数次为遍体鳞伤的城市寻得新的生机,让人们重拾漫步于古老城镇中的泰然自若。其代表的远不止繁华都市中的浮光掠影,更是一片土地的文化底蕴、思想传承,以及无关任何“主义”而存在的人格追求。
[编辑、文/臧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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